付文林，上海财經大學公共經濟與管理學院副院長。

付文林副院長（資料圖，非本次會議照片）

首先，如果從政府債務空間看，無論是窄口徑、還是寬口徑，我國的政府負債率與主要經濟體相比實際上是比較低的，所以我們确實還有很大的空間來擴張财政支出、擴張政府債務。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近年來的地方政府置換債券、新增債券增加較快，數據也顯示地方政府債務的還本付息壓力較大。此外，在當前這場重大疫情背景下，擴張财政支出和政府債務的目的是要支持實體經濟、小微企業的生存和發展，如果小微企業貸款難的制度基礎沒有很好地解決，貨币供應量增加可能會導緻大量資金進入房地産和股市，如最近一段時期，很多的城市房地産市場的價格在上漲，股票市場也出現了一些恢複性上漲。如果資金不能真正進入實體經濟部門，當然不會解決我國的長期可持續發展的問題，隻會帶來生産生活成本的增加，從長遠來講會對我國二三産業的國際競争力有負面效應，也不利于增加社會整體福利。

因此，認識财政赤字的貨币化，不能夠僅僅看政府發債、特别是地方政府發債的空間，更要從我國産業的國際成本競争優勢、中長期社會總體福利增進的角度進行綜合考慮，不能停留在短期裡面，一有經濟的風吹草動就擴張财政支出或者貨币供應，這種制度安排從長遠來看，可能會加大收入分配不平等，損害經濟的長期可持續增長。

其次，從地方政府債務風險的角度看。在政府支出擴張、赤字增加的過程中，國債增加相對比較溫和，大量政府債券額度都是向地方來投放，特别是地方政府專項債券。在此過程中，必須要考慮到各個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差異以及由此帶來的未來償債能力差異。因為現在的地方專項債的還本付息主要依賴這些債券項目的未來收入，但有些地方政府專項債券項目有可能會失敗或者難以實現預期收入，對這種可能的地方政府債務風險要足夠重視；另外，很多地方的政府債券項目的收益還取決于地方社會經濟發展、國有土地出讓收入，一些地區的城市化發展到一定階段，未來的土地出讓收入為主的地方政府性基金收入可能難以承擔這麼大規模的地方政府專項債還本付息壓力。我認為應該考慮對地方政府債券結構進行适當調整，如适當增加政府一般債券的發行額度，相應地降低地方政府專項債券的額度，同時地方政府債券額度分配應考慮地區經濟發展的差異，因地施策。

【整理】張明昂 【審核】劉金科